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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宗六祖慧能大师的故事(6)
    五祖给慧能指引去处,而惠能问:“我向什么地方去呢?”
    五祖说:“到了怀集县(今广东梧州)就可以歇止,若到四会县(今广东新会县)就隐藏起来。”
    惠能在三更天得到五祖传授的衣钵后又问:“我本是南方广东人,素不熟悉此地蜿蜓山路,我如何出得江口呢?”
    五祖安慰他道:“你不需忧愁,让我亲身送你去吧。”
    五祖把六祖送到九江当阳驿的地方,五祖吩咐说:“你快上船”就拿起摆船的橹使船开行。惠能说:“师父,请您坐着,应该由我来摇橹。”五祖说:“应该我来渡你才对。”
    惠能说:“是的,在未悟到自,本体迷失的时候,应由师父指示修道用功,务使开悟。”这包括不怕培育及辛苦。六祖天天舂米比任何人都辛苦。六祖大师舂米坠腰石,现还在湖北凭茂山东山禅寺保存着,上面刻着:“惠能卢居士舂米的坠腰石”几个字。
   “可是一旦我开悟后,就应自己度自己。虽然同样是称为度,但师父度徒弟和徒弟度师父,其用途是不同的。惠能我生在边地下贱之地,讲的话语音不正,没人听得懂,承蒙师父传我心印妙法,现我已得到开悟,故应自己度自己。”这是五祖和六祖打的机锋,五祖说:“合是吾渡汝”,六祖说:“迷时师度,悟了自度。”
    何谓“自性自度”,如当你还未会诵楞严咒前,要人来教你育,但会诵之后,就要自己督促自己诵,而非要别人来勉强你诵。当不定期未明白诵经时,就要一们师父教你念经;当明白后就要自己念,而不需要师父问你:“你今天是否有诵经?”好像现有人学天台山智者大师拜楞严经、法华经而开悟的伟行,故天天晚间拜《法华经》、这也叫自性自度。
    还有将烦恼变菩提,是要你自己将所学到的方法躬身实践,而转烦恼成菩提。当有人找你麻烦,要视其如镜花水月,如幻如化,如梦如露,如是思维后烦恼就没有了。遇到境界若能看破放下,就叫“自性自度”。
    在未明白佛法前不妨做糊涂事,但在明白佛法之后,切记不要再做糊涂的事,再做则是佛教的罪人,将来一定会下地狱,因为你知法犯法,罪加三等。故说“纵使百千劫,所作业不亡,因缘会遇时,果报还自受。”旁人是不能代替你所造的杀业,盗业,淫业,妄言、喝酒的罪业。凡造什么业将来就受什么果报,丝毫不差的。
    五祖说:“不错,不错。此真符合我的心愿。发后佛法将由你发扬光大,你离别我三年后,因我传法有人,我将进入涅槃。你现好好向前努力,向南方去吧,你要韬光晦迹,养精蓄锐,将来则战无不胜、攻无不取,但是去后不要争着弘扬佛法,因佛法是从难中兴起的,愈难愈好。”
    六祖大师辞别五祖后,就向南行,从凭茂山过九江向广东来,经两个多月,来到大庚岭。
    五祖回去后,几天不上堂为众人说法,大家都起了疑心,而到方丈室问:“方丈和尚,您没有病吧?没有生烦恼吧?”五祖说:“病是没有,但我的衣钵已向南传去了,你们大家可散去,我这儿没有佛法,我要退休了。”
    众问:“谁得到衣钵?传给谁了?”
    五祖说:“被最有能力和本领的人得到了。”大家就知道是六祖惠能得此衣钵。因当时有些人并不是很愚痴的,像其中有一名叫法如(五祖嘱十大弟子各据一方传扬佛法,为法王)。他一听说能者得之,就明白而说:“就是那广东蛮夷惠能居士,他得到了,这真奇怪。”
    众人听后就反对说:“不行不行,怎可传法给,我们跟随您那么久,怎不传法给我们?大概五祖脑筋不太灵敏了,我们大家从后追,去抢回衣钵!”于是,就有数百人来追赶六祖,想抢回衣钵。
    这时,在百人中,有一位和尚,俗姓陈名叫惠明,在家时曾做到四品将军,性情粗躁,一点学识也没有,一开口就骂人,若不听就动手打,此人力大,几百斤的石头可一拳打碎,因为他有此本领,故做到四品将军。他生禀特异——飞毛腿,一天可跑二百里路,而普通人一天最多只可走一百里路。
    他一心一意要抢回衣钵,心想谁力量大就得衣钵。他尤其走得快,走在众人前头,眼看就要追到惠能了。
    惠能见这大老粗跑来,当时他心里也有些恐慌。虽然他已得法,但因刚修法,还没有很大的神通,故犹有些恐惧。于是惠能就将衣钵放到石头上,自己对着虚空说:“这衣钵只是一种徵信、证据,怎可用武力来争夺呢?”
    于是惠能就隐藏到草丛中,不使人见。惠明既到,虽见衣钵,但却拿不动。为何他拿不动呢?这是默默中有护法善神、天龙八部在这儿护衣钵,故他虽有大力,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。这时,惠明就喊道:“修行有道的人,我是为佛法而来,并不是要来夺衣钵。”因惠明拿不动,故此这么说,若是拿得动,早就拿跑了,且醒悟此衣钵非由力可夺,故想向六祖求法。
    经惠明这一讲,六祖就从草丛中走出,坐在一块磐石上,这时惠明叩头顶礼说:“我希望行者为我说法。”六祖大师就对他说:“你既为求法而非为抢夺衣钵而来,就要把一切攀缘心停止,什么都不要想,一念不生。好,我现为你说明。”
    说完这话,就默然等着。此时六祖大师不生一念,惠明也不生一念,彼此都屏息诸缘,连鬼神都不如他们在做什么,过了良久,六祖大师见惠明没有打妄想,将攀缘心放下,什么都空了。
    六祖大师就说:“你不想善,不想恶习的进修,正是这个进修,谁是惠明上座本来的真面目?本来的样子?”就问这个“谁”字,所以以后禅宗都参“念佛是谁?”
    这里所有“这个”是俗字眼,意即是“谁”,为何用“上座”呢?因为六祖大师是个居士,所以称惠明就豁然开悟了。
    惠明中开悟了,已经回头转面,认识自己本来的真面目,但他还不知足,贪心还这么大。像有些东西没有得到似的,故再问:“您方才对我讲的密语密意,这些重要的话,和重要的意思之外,还有比这个再妙的吗?”
    六祖大师说:“我给你说出来的就不是秘密,不是最妙了。你若能回光返照,则妙法都在你那儿,而不在我这里。”
    惠明叹道“我在黄梅这么多年,实实在在还未省悟认识自己的真面目。现蒙行者的指点,就像人饮水,是冷是热,唯有自己知道,现在行者您是我惠明的师父了。”
    六祖大师说:“你要是这样想的话,那么我就替黄梅五祖传法给你。我们同拜五祖为师父,而作师兄弟。你好好保护佛法,莫令断绝。”
    惠明又问:“惠明今后向何处去呢?”
    六祖大师说:“到了袁州就住下,到了蒙山就居留。”这时惠明就向六祖叩头顶礼,拜辞而回。
    其后惠明没有即刻动身,过三年后才到蒙山住。在此地他遇到一个鬼,其生前是个秀才,故死后还在作诗。他对惠明唱一首诗说:
    寂寂荒郊梦亦长,古今成败懒尺量。
    野草鲜花捻多少,苦雨酸风几断肠。
    夜余萤光同出入,五更鸡唱影形藏。
    悔不当初修心地,至此青山泪两行。
    惠明职后就为他说法,让他超度脱生去了,所以现在蒙山,就是超度鬼魂的。我在乌尤寺曾得一本斋鬼的经书,讲的就是蒙山斋鬼经,现已经遗失了。
    惠明回到岭下,对正在追赶的百余人说:“我曾到山顶看过了,找不到他的踪迹,他不是从这条路跑的,应当从其他道路追去。”这些人一听飞毛腿说没看见,就信以为真。其实惠明大师是打大妄语,为何他打妄语?因他自己已得法,他为保护佛法和六祖安全,故打此大妄语,行方便法门。惠明后改各为道明,因六祖叫惠能,他不想和六祖大师同一个字,避讳“惠”字,故易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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